Five candles can only illuminate if they burn themselves
約於西元2008年時,Roderick Bucknell 博士想把一些漢文的經典,介紹給西方,他選擇以《中阿含》為下手,這就像在1973年的時候, Lamotte 把部份漢文《雜阿含》翻譯回梵文一樣的工作。然而,他們都很快就碰上了在印度語系原典幾乎佚失的清況下,如何將漢文重構成原語系的困難問題,因為,光光是五受陰中的一個「受」字,在漢譯經文中就出現不同用字,並且,這一「受」字,也不是原語系中,原本的含意,那麼,要如何抉擇用英文的那一字,才能夠正確的表達呢?當然,這是學者在學術上的問題,不是我們的問題。
可是,為什麼要提到這件與大家毫無關係的事呢?除了與下所提的擇法有關,導致在修行的道路上,採取不一樣的策略與方式。
五取蘊,漢譯五受陰,於是,在禪修開始的道路上,觀察三受,然後予以熄滅。這樣的方法,可以調伏自己的欲取,降低自己的煩惱,並獲得所謂的禪定,如此止熄憂悲惱苦,然後可能繼續努力,或就於此止步,而導致與他教相同。回到印度語系原意,這個「受」的原語,比較接近的中文則是「取」,這個「取」的原語系,其意思是「燃料」,並由此衍生出「由…提供」、「由…支撐」的意義,而不是「執取」,在此意義之下,其實原語系所透露的,是要在修行中去觀察「由何來的提供」或是「癥結是由何來支撐的」,而呼應於因緣及緣所生法要旨,如此,修行上就不會只有選擇觀察三受或是覺知種種,也不會選擇訓練自己去不要「執著」什麼而壓制。原語的要求,其實不但直接通達苦集聖諦,把苦諦與苦集聖諦(因緣及緣所生法)串連起來,更明白的表達,修行要正觀到生命五種現象是由欲、見、戒禁、我語取所支撐或提供的來源,正觀五取蘊,由緣起的取支下手時,逆觀「四取」為何不斷提供有情,而造成去味著在有慾的、可見形貌的及不可見形貌的三種存在,追究到這起因,並將這病態之因,予以矯正。在修行上,可以由簡單的這樣,啊!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→無常→滅盡三毒,就此類同他教而停止。或是,啊!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→無常→矯正→消除,然後,更進一步,努力去瞭解因緣。也可以,修正成這樣操作,啊!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→受集→矯正→消除,然後持續一步一步來發現,找集起之因。又或者是,願意採用字源意義,直接觀察在身心當下的現象中,啊!四取了→集起原因?→是渴愛(十八愛行)→集起原因?→是六入處、四取→矯正→明白(得明)→矯正→滅取。用那種方法,端看對字源的認識及對法的瞭解。
有沒有正確的認識法義,並直到正見滿足,才是正式修行開始的第一步,在這個地方,絕對沒有任何的模糊空間,絕對沒有任何的聽聽就好,或是只要於禪修中所覺就好,所以,「正見」會列位在八正道之首。
學者們於法的嚴謹的態度,會將蠟燭的心蕊完整,禪師們於經文的瞭解,會將蠟燭予以正確的點燃,雙方貢獻的智慧,都很寶貴,而不是互見其短。終究,蠟燭是否能燃燒已盡,不受後有,要看蠟燭自己。沒有正確的認識是很危險的,不願發覺錯誤更是危險,在學習的道路上,就是在於自己如何能夠正確的、精進的去解題與修正錯誤,感謝學者,尤其是文獻學的學者,感謝正法上的禪師,沒有善知識,將難以正確與快速的前進,當然,五支蠟燭唯有燃燒自我才會照亮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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